第160章痛並快樂的長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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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 痛並快樂的長大
封閉的廂房之中，聽著父親滔滔不絕的說關於酒鬼蔣太的過往，淩風忍不住有些恍惚。
有那麽幾個瞬間，淩風真的很想很想和父親真正的和解，想告訴他，自己渴望有一個正常的父親。
可，話到嘴邊，淩風終於還是強行止住。
“何必自己騙自己，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毒父！”淩風狠狠在心中告誡自己。
被淩鐵山折騰了這麽多次，淩風早已經對他喪失了信心。哪怕他心中一時感情流露，他還是要強行掐滅。
淩風心中想到，這一刻淩鐵山所說的一切，換做另外一個同樣被困的人，他都會說，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一些試探和尋求信任的過程。
因此這一刻，淩風在淩鐵山的眼中，不是兒子，而是同病相憐的夥伴。
“清醒一點吧！這不是親情，是互相利用，僅此而已！”淩風如此對自己說著，心在瘋狂的抽搐。
他雖然可以很理智，但十六歲不到的年齡，註定了此刻他的心還很稚嫩，有些痛他無法輕易的扛過去。
但，一切痛都必須扛過去！
否則，淩風就只能被淩鐵山擺布，只能一次次被他傷害。淩風唯一能不被對方傷害的方式，只能是冷靜的思考和相處，或許這樣，因為顧忌，因為利益，他們兩父子能夠更長久的相處下去，哪怕沒有那麽親近，哪怕更像路人也不想父子。
“冷靜，我必須冷靜下來，就如他是一個路人一般，我們不是父子，不是！”淩風在瘋狂的催眠自己，他在克制內心覆雜的情緒。
但這很難，很難很難。淩風是淩鐵山的兒子，是被他不停迫害的兒子，因此淩風心中藏著無比深厚的恨，但同樣的也藏著濃烈的牽掛。他可以因為恨而想殺死父親，卻很難做到因為恨而選擇模式。
淩風忍著，於是和淩鐵山的相處，便只有沈默。
淩鐵山不停的說，不知道是處於對兒子的關心，還只是為了爭取一個合作的盟友，他開始講更多的事，更多淩風不知道的隱秘。
從酒鬼蔣太，講到淩石堅，最後講到淩鐵山自己，還有淩風，似乎所有一切淩鐵山知道的，他都可以毫不介懷的拿出來講。
這一刻，淩鐵山的行為，真是像足了一個稱職的父親，甚至連說話的口吻，都帶著父親模式的教條和關懷，讓淩風忍不住一陣陣精神恍惚。
“哈，兒子，你是不是得到了你爺爺的記憶傳承，就是前世作為殺尊的那段，怎麽樣？你得到七殺玄靈訣了嗎？”
“對了，那功法似乎是無屬性的，你修煉成功了嗎？其實我以前也修煉過，只不過修煉不出殺根而已，你呢？我看你能從靈根隕滅的狀態中逆襲回來，應該已經修煉出殺根了？”
“來，兒子，展示一下給我看看，或許你能破掉身上的力量封印，來啊！”
……
淩鐵山越說越激動，雖然淩風不理會他，但他還是一直繼續，顯然他非常篤定他說的一切，而不是胡亂的猜測。
這些突然的說辭，特別是從淩鐵山的最終冒出來，讓淩風一陣崩潰。直到這個時候，他才知道，原來自己在淩鐵山的面前，根本從來沒有秘密可言，他竟然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，包括爺爺傳承給他的記憶。
“這是巧合嗎？”淩風不由得自己問自己。
他雖然很想否認，但不得不承認，可能在他的生命之中，還有更加殘酷的事情發生過，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而已。
淩鐵山這個時候說出來淩石堅記憶傳承的事情，並不能改變他毒父的形象，但淩石堅的形象卻開始在淩風的心頭緩緩崩塌了。
這時候，淩風只是搞不清楚，自己得到爺爺記憶傳承是因還是果。如果父親對自己丹田中種下食靈蠱蟲是一種必要的手段，那麽爺爺的記憶傳承就不再是恩情，而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。
淩風突然捂著腦袋，想要用力的阻止自己的思緒繼續運轉下去，可他不能，他只能下意識的順著自己的思維邏輯，將自己的人生徹底的推到更加可怕的深淵之中。
“兒子，你不要胡思亂想了，我給你說，我這一輩子就做過一件錯事，就是吞了你們母子的靈根，現在我突破了修為，我成了武尊，我給我們淩家重新贏得了尊重，我現在沒有必要害你了。咱們還是兩父子，咱們和好好不好，咱們以後是父慈子孝……”
淩鐵山的口才是真的很好，甚至讓淩風懷疑，他的口才能那麽好，主要都是因為便宜老爹的遺傳因素。
只是，淩鐵山他已經無法信任，從心底開始不能相信，哪怕他這時候有能力沖破封印，他也不想這麽做，至少他沒有這個動力，畢竟被封印和出去被人控制區別並不大。
更糟糕的是，如果這時候淩風出去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，而他卻無能為力。如果是那樣的話，他又何必出去，何必要將自己的傷心折騰的更加血淋淋。
面對淩鐵山，淩風是脆弱的，但也是頑固的，甚至在頑固到極致時，容易滋生一眾鴕鳥心態，更願意去逃離困難。
淩鐵山傾盡了所有說辭，竟然發現毫無用處。
心性強悍如他，也是忍不住一陣心頭失落。
可淩鐵山沒有就此放棄，而是眼珠子一轉，再次改換新的策略。
“淩風，你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嗎？你說，讓我怎麽做，你才會爽快。如果我死你覺得舒服，我可以答應你！”淩鐵山的聲音擲地有聲，仿佛不是在說軟話，而是在談判
一瞬間的時間，淩鐵山如換了一個人般，滿臉的強悍，盯著淩風目光灼灼生輝，充滿了梟雄氣質。
淩風還是不言。
他若是真心想殺死淩鐵山，恐怕之前在饕餮樓冰凍淩鐵山時就已經做了，也不如等到如今。武尊雖然難殺，但一個被困住的武尊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殺死的，這一點淩風很清楚。
淩鐵山幾乎要被淩風給氣死了，但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“好，你牛，想讓我死，還不想擔一弒父的罪名，牛逼！”淩鐵山高聲喊著誅心之言。
淩風卻在這時忍不住冷哼一聲平淡道：“我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您，不過咱們似乎也死不了，王家不會隨意殺我們的，你之前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？現在又鬧什麽？不怕壞了你毒父的威名嗎？”
這話懟的淩鐵山徹底無言，半晌沒有緩過來緊。
淩鐵山心中又開始暗自盤算起來，淩風這小子感情是憋著不願意理我，看來我之前的感情牌是徹底報廢了，而且他也根本沒有打算殺我，所以我所有的做法都不如他的意啊。
片刻之後，淩鐵山終於臉色一沈，咬牙對淩風道：“小子，你是不是想要知道真相？”
淩風擡頭平淡的看了看淩鐵山，然後又恢覆了之前的狀態，讓淩鐵山氣餒的差點以為淩風並不感興趣。
強悍如淩鐵山，也被淩風的不理睬弄得快要沒脾氣了。
“我直接說給你聽，你要是感興趣，咱們爺倆倒是可以聯手，我們可以不談親情，但利益總要談吧！我們淩家若是能成為帝國一大家族，對我們兩個人而言，都是大有好處的！”淩鐵山假裝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。
淩風淡淡的瞥了一眼淩鐵山，然後又神色變得淡然，只差沒有再拖個腮幫子做出一個發呆的表情。
但這也算回應了淩鐵山的反應，說明淩風雖然表現的雲淡風輕，可心裏還是被淩鐵山說的話吸引了的。
淩鐵山只得抱著郁悶的心情繼續說。
“王家為首的諸家族正在密謀一件大事，如果成功，我們整個元火帝國就會改朝換代，甚至整個五行大陸都會徹底改變格局，這次他們抓我們父子，為的就是你爺爺留下的斬情關法門。”淩鐵山說著不時看看兒子的反應，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那麽認真的關註淩風的情緒變化。
淩風卻不為所動，在他看來，淩鐵山說的這些並沒有什麽新奇。
斬情關的法門玉簡現在在淩風這裏，如果王家人知道這個訊息，抓淩風這可能是其中一個理由。
抓淩鐵山總不能是因為他有修煉斬情關的經驗。但細細思考之下，淩風並不覺得老爹斬情關有多成功，至少他現在還愛著福華公主，這對於需要斬情問道的武者而言，是不可想象的。
“老爹這樣一個斬情關斬了個半吊子的人，所謂的經驗恐怕也只能讓人呵呵了。”淩風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，心中卻在飛快的推算著。
這是淩風自己總結出來的和淩鐵山的相處之道，即便合作，他也懶得和對方多說話。
淩鐵山滔滔不絕又說了一大通廢話，最終他只能無奈的道：“我能說的就這多了，你要是不……”
“不怎麽？不相信嗎？這根本不重要，不是嗎？說一下你的丹田和食靈蠱蟲的母蟲？”沈默的淩風突然開口，一開口就是一連串密集的發問。
“啊？！”突然看到兒子回應自己，淩鐵山甚至有些反應不過，要知道他已經放棄了希望，已經做好了孤軍奮戰的準備。
“說吧！”淩風的聲音冰冷中透著冷漠，淡淡的語調讓人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。
“我可不想您老人家談論感情，對我們兩個人而言，談感情實在讓人難堪，還是談點有用的。例如，你的丹田和食靈蠱蟲，或者將來淩家崛起，我這個做兒子的，如何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您老人家侵害，您說呢？”這是淩風對他們父子關系的最剖剖白，也是目前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。
至於淩鐵山之前提到的父慈子孝，那也太鬼扯了。父不慈子何以孝？
“我……其實……”淩鐵山想要解釋什麽，可他的嘴巴張了又合，竟是半晌也發揮不出自己犀利的口才。
淩風沈默的看著淩鐵山，這個人本應該是自己一生中最親近的男人，如今終於在他心志飽經摧殘後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相處方式。
這一刻，淩風感覺自己的心很痛，但又如此的暢快。他忍不住想，原來長大真的是痛並快樂的！
看著曾經得意的父親，一副無語的模樣，淩風心中沈默著發出感嘆，而或者是慶幸：“還好，在年滿十六歲之前，我終於及時長大，否則我的一生都會在淩鐵山身上糾結，那才是我人生的大不幸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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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閉的廂房之中，聽著父親滔滔不絕的說關於酒鬼蔣太的過往，淩風忍不住有些恍惚。
有那麽幾個瞬間，淩風真的很想很想和父親真正的和解，想告訴他，自己渴望有一個正常的父親。
可，話到嘴邊，淩風終於還是強行止住。
“何必自己騙自己，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毒父！”淩風狠狠在心中告誡自己。
被淩鐵山折騰了這麽多次，淩風早已經對他喪失了信心。哪怕他心中一時感情流露，他還是要強行掐滅。
淩風心中想到，這一刻淩鐵山所說的一切，換做另外一個同樣被困的人，他都會說，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一些試探和尋求信任的過程。
因此這一刻，淩風在淩鐵山的眼中，不是兒子，而是同病相憐的夥伴。
“清醒一點吧！這不是親情，是互相利用，僅此而已！”淩風如此對自己說著，心在瘋狂的抽搐。
他雖然可以很理智，但十六歲不到的年齡，註定了此刻他的心還很稚嫩，有些痛他無法輕易的扛過去。
但，一切痛都必須扛過去！
否則，淩風就只能被淩鐵山擺布，只能一次次被他傷害。淩風唯一能不被對方傷害的方式，只能是冷靜的思考和相處，或許這樣，因為顧忌，因為利益，他們兩父子能夠更長久的相處下去，哪怕沒有那麽親近，哪怕更像路人也不想父子。
“冷靜，我必須冷靜下來，就如他是一個路人一般，我們不是父子，不是！”淩風在瘋狂的催眠自己，他在克制內心覆雜的情緒。
但這很難，很難很難。淩風是淩鐵山的兒子，是被他不停迫害的兒子，因此淩風心中藏著無比深厚的恨，但同樣的也藏著濃烈的牽掛。他可以因為恨而想殺死父親，卻很難做到因為恨而選擇模式。
淩風忍著，於是和淩鐵山的相處，便只有沈默。
淩鐵山不停的說，不知道是處於對兒子的關心，還只是為了爭取一個合作的盟友，他開始講更多的事，更多淩風不知道的隱秘。
從酒鬼蔣太，講到淩石堅，最後講到淩鐵山自己，還有淩風，似乎所有一切淩鐵山知道的，他都可以毫不介懷的拿出來講。
這一刻，淩鐵山的行為，真是像足了一個稱職的父親，甚至連說話的口吻，都帶著父親模式的教條和關懷，讓淩風忍不住一陣陣精神恍惚。
“哈，兒子，你是不是得到了你爺爺的記憶傳承，就是前世作為殺尊的那段，怎麽樣？你得到七殺玄靈訣了嗎？”
“對了，那功法似乎是無屬性的，你修煉成功了嗎？其實我以前也修煉過，只不過修煉不出殺根而已，你呢？我看你能從靈根隕滅的狀態中逆襲回來，應該已經修煉出殺根了？”
“來，兒子，展示一下給我看看，或許你能破掉身上的力量封印，來啊！”
……
淩鐵山越說越激動，雖然淩風不理會他，但他還是一直繼續，顯然他非常篤定他說的一切，而不是胡亂的猜測。
這些突然的說辭，特別是從淩鐵山的最終冒出來，讓淩風一陣崩潰。直到這個時候，他才知道，原來自己在淩鐵山的面前，根本從來沒有秘密可言，他竟然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，包括爺爺傳承給他的記憶。
“這是巧合嗎？”淩風不由得自己問自己。
他雖然很想否認，但不得不承認，可能在他的生命之中，還有更加殘酷的事情發生過，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而已。
淩鐵山這個時候說出來淩石堅記憶傳承的事情，並不能改變他毒父的形象，但淩石堅的形象卻開始在淩風的心頭緩緩崩塌了。
這時候，淩風只是搞不清楚，自己得到爺爺記憶傳承是因還是果。如果父親對自己丹田中種下食靈蠱蟲是一種必要的手段，那麽爺爺的記憶傳承就不再是恩情，而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。
淩風突然捂著腦袋，想要用力的阻止自己的思緒繼續運轉下去，可他不能，他只能下意識的順著自己的思維邏輯，將自己的人生徹底的推到更加可怕的深淵之中。
“兒子，你不要胡思亂想了，我給你說，我這一輩子就做過一件錯事，就是吞了你們母子的靈根，現在我突破了修為，我成了武尊，我給我們淩家重新贏得了尊重，我現在沒有必要害你了。咱們還是兩父子，咱們和好好不好，咱們以後是父慈子孝……”
淩鐵山的口才是真的很好，甚至讓淩風懷疑，他的口才能那麽好，主要都是因為便宜老爹的遺傳因素。
只是，淩鐵山他已經無法信任，從心底開始不能相信，哪怕他這時候有能力沖破封印，他也不想這麽做，至少他沒有這個動力，畢竟被封印和出去被人控制區別並不大。
更糟糕的是，如果這時候淩風出去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，而他卻無能為力。如果是那樣的話，他又何必出去，何必要將自己的傷心折騰的更加血淋淋。
面對淩鐵山，淩風是脆弱的，但也是頑固的，甚至在頑固到極致時，容易滋生一眾鴕鳥心態，更願意去逃離困難。
淩鐵山傾盡了所有說辭，竟然發現毫無用處。
心性強悍如他，也是忍不住一陣心頭失落。
可淩鐵山沒有就此放棄，而是眼珠子一轉，再次改換新的策略。
“淩風，你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嗎？你說，讓我怎麽做，你才會爽快。如果我死你覺得舒服，我可以答應你！”淩鐵山的聲音擲地有聲，仿佛不是在說軟話，而是在談判
一瞬間的時間，淩鐵山如換了一個人般，滿臉的強悍，盯著淩風目光灼灼生輝，充滿了梟雄氣質。
淩風還是不言。
他若是真心想殺死淩鐵山，恐怕之前在饕餮樓冰凍淩鐵山時就已經做了，也不如等到如今。武尊雖然難殺，但一個被困住的武尊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殺死的，這一點淩風很清楚。
淩鐵山幾乎要被淩風給氣死了，但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“好，你牛，想讓我死，還不想擔一弒父的罪名，牛逼！”淩鐵山高聲喊著誅心之言。
淩風卻在這時忍不住冷哼一聲平淡道：“我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您，不過咱們似乎也死不了，王家不會隨意殺我們的，你之前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？現在又鬧什麽？不怕壞了你毒父的威名嗎？”
這話懟的淩鐵山徹底無言，半晌沒有緩過來緊。
淩鐵山心中又開始暗自盤算起來，淩風這小子感情是憋著不願意理我，看來我之前的感情牌是徹底報廢了，而且他也根本沒有打算殺我，所以我所有的做法都不如他的意啊。
片刻之後，淩鐵山終於臉色一沈，咬牙對淩風道：“小子，你是不是想要知道真相？”
淩風擡頭平淡的看了看淩鐵山，然後又恢覆了之前的狀態，讓淩鐵山氣餒的差點以為淩風並不感興趣。
強悍如淩鐵山，也被淩風的不理睬弄得快要沒脾氣了。
“我直接說給你聽，你要是感興趣，咱們爺倆倒是可以聯手，我們可以不談親情，但利益總要談吧！我們淩家若是能成為帝國一大家族，對我們兩個人而言，都是大有好處的！”淩鐵山假裝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。
淩風淡淡的瞥了一眼淩鐵山，然後又神色變得淡然，只差沒有再拖個腮幫子做出一個發呆的表情。
但這也算回應了淩鐵山的反應，說明淩風雖然表現的雲淡風輕，可心裏還是被淩鐵山說的話吸引了的。
淩鐵山只得抱著郁悶的心情繼續說。
“王家為首的諸家族正在密謀一件大事，如果成功，我們整個元火帝國就會改朝換代，甚至整個五行大陸都會徹底改變格局，這次他們抓我們父子，為的就是你爺爺留下的斬情關法門。”淩鐵山說著不時看看兒子的反應，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那麽認真的關註淩風的情緒變化。
淩風卻不為所動，在他看來，淩鐵山說的這些並沒有什麽新奇。
斬情關的法門玉簡現在在淩風這裏，如果王家人知道這個訊息，抓淩風這可能是其中一個理由。
抓淩鐵山總不能是因為他有修煉斬情關的經驗。但細細思考之下，淩風並不覺得老爹斬情關有多成功，至少他現在還愛著福華公主，這對於需要斬情問道的武者而言，是不可想象的。
“老爹這樣一個斬情關斬了個半吊子的人，所謂的經驗恐怕也只能讓人呵呵了。”淩風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，心中卻在飛快的推算著。
這是淩風自己總結出來的和淩鐵山的相處之道，即便合作，他也懶得和對方多說話。
淩鐵山滔滔不絕又說了一大通廢話，最終他只能無奈的道：“我能說的就這多了，你要是不……”
“不怎麽？不相信嗎？這根本不重要，不是嗎？說一下你的丹田和食靈蠱蟲的母蟲？”沈默的淩風突然開口，一開口就是一連串密集的發問。
“啊？！”突然看到兒子回應自己，淩鐵山甚至有些反應不過，要知道他已經放棄了希望，已經做好了孤軍奮戰的準備。
“說吧！”淩風的聲音冰冷中透著冷漠，淡淡的語調讓人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。
“我可不想您老人家談論感情，對我們兩個人而言，談感情實在讓人難堪，還是談點有用的。例如，你的丹田和食靈蠱蟲，或者將來淩家崛起，我這個做兒子的，如何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您老人家侵害，您說呢？”這是淩風對他們父子關系的最剖剖白，也是目前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。
至於淩鐵山之前提到的父慈子孝，那也太鬼扯了。父不慈子何以孝？
“我……其實……”淩鐵山想要解釋什麽，可他的嘴巴張了又合，竟是半晌也發揮不出自己犀利的口才。
淩風沈默的看著淩鐵山，這個人本應該是自己一生中最親近的男人，如今終於在他心志飽經摧殘後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相處方式。
這一刻，淩風感覺自己的心很痛，但又如此的暢快。他忍不住想，原來長大真的是痛並快樂的！
看著曾經得意的父親，一副無語的模樣，淩風心中沈默著發出感嘆，而或者是慶幸：“還好，在年滿十六歲之前，我終於及時長大，否則我的一生都會在淩鐵山身上糾結，那才是我人生的大不幸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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